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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劉碧玲
女兒學校學期初和學期末的IEP會議,我一定會參加,
因為我認為,這種會議有它實質上和表面上的意義。
實質上的意義是,
難得家長和老師可以一起坐下來談,
家長如能參與討論孩子的學習內容,最大的受惠者是我們的孩子;
表面的意義是,
家長的出席,代表對學校、對老師教學理念的認同。

老師對孩子整學期的教學目標,全在這張IEP上面。
女兒讀了這麼多年的書,我也看盡了各式各樣的IEP內容,
從字面上或多或少可以讀出老師的心思;
雖然,那張紙不能保證老師一學期的認真教學,
也不能保證孩子會有什麼大進步。


一拿到女兒的IEP,
我就告訴自己:不要批評,不要質疑,不要發問,看完就簽名。
偏偏我的腦筋和嘴沒配合好。
我問教社區領域的老師,
IEP中寫的社區領域的教學目標,要如何進行教學?
因為整份資料上只有大目標,
如認識社區裡的設施,認識公園裡遊戲器材如何使用,
在社區發生危險時如何求救等,
但是沒有施行的細目標。
我也問老師,是否會配合教學目標做校外參觀教學?
老師沒有回答。


我認為,
雖然不必每節課都帶學生到附近的社區做校外教學,
但一學期至少也該出門一兩次,把紙上談兵化為實際經驗;
因為特殊孩子缺乏想像力,教他千百遍,不如帶他走一遍。
平日,是不是也可以用照片來解說學生居住的社區?
老師還是沒回答我好或不好。

這時候,旁邊一個組長插進來,
問我知不知道他們學校學生的狀況有多嚴重?
要帶出門談何容易!


我承認女兒學校有重度孩子,但也有許多活蹦亂跳的輕度孩子,
老師怎能以有些孩子情況嚴重,不方便帶出去,一語規避校外教學。
我並沒要求非要走出校門,我也能體會老師做校外教學的心理壓力;
但是孩子的安全照顧是老師的責任,
為教學而出校門也是老師的責任,
豈能拿第一個責任作為逃避第二個責任的理由?
這是否意味著,
重度和極重度的孩子,就要一輩子關在家裡或學校裡?

老師仍沒說話,旁邊那個組長說她可以解釋。
我認真聽完她的解釋,
不過是強詞奪理要家長承認自己是錯的,老師沒錯而已!


那份教學目標非她所編,她有什麼立場替編寫的老師解釋?
如果老師無法回答我的質疑,
表示她也不知自己寫這個目標到底所為何來?
或許只是照著某一本書上的樣本指標寫。
我的問題正好可以給老師一個思考的機會。

我絕非刁難,也非讓老師難堪,只是想和老師溝通協調;
旁觀的「第三者」,到底在護短或心急些什麼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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